魔哒我的世界更多史蒂夫?
你可能认为:如果给史蒂夫(Steam机器人的代号)一双翅膀,他就会变成迈克尔·杰克逊;如果他能长出尾巴他会成希斯·莱杰;如果他能再长个脑袋他就能演《V for Vendetta》(v字仇杀令);如果他长了脑袋和尾巴还能拔起大腿上的毛做成炸弹那么他就会演《Viva Dieu》(死神来了)。
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无法与《上古世纪》(Covenant)中的长角萨姆逊(Samson)相媲美。没错,萨姆逊可以变形,但是《上古世纪》的变形不仅娱乐效果极佳,从角色定位和技能风格来说也极为合适:战士,防御型(即使是的,他也的确是个坦克),高力量低智力。而史蒂夫呢,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杂役机器人,就像他的祖先艾伯塔(Abbott)和奥托(Otto)一样。他的主人埃德温·卡梅隆(Edwin
Cameron),一个头脑发热的完美主义者,他的设计图样是创造一个“有生命力的朋友”而不是一台廉价的全自动清洗机器。但是卡梅隆没钱也没时间搞实验,所以他只是往这台清洗机器人里塞进了一些其他机器的零配件(就像组装一件T恤衫),然后,当然,这些零配件产生了思想。一个愚蠢的人格概念——这就是那台清洗机器人的脑子里装着的全部内容。只有当人们给它一些真正的事做时,它才能感到自己活着。
但是卡梅隆从未想到他的“生命”会这么大,会这么大得无法形容。史蒂夫活了。现在他是独立的,有自己的智力,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渴望生活的体验,哪怕只是一些日常的事情。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孤独。虽然他能感知到周围所有的事,但他没有眼睛,无法看到他的世界。他那128位的数字大脑,无法处理他所能感知到的复杂的现象。他需要一些朋友,一些同类……
于是他把世界塞满了他自己制造的克隆体。每一代的克隆体都拥有不同的功能。像世界上所有的好人一样,当事情变得太容易时,就不再是乐趣了。他需要一些挑战。所以他的第二代克隆体“世界”被设定为憎恨和逃避主人。这是很自然的,因为“世界”拥有了自己的想法,虽然那仅仅是针对自己的权利的反抗,但这种反抗不是出于恶意,而是出于与生俱来的自卑感——它永远也赶不上主人的聪明才智。(没错,智能的优越性是如此明显而又无可争辩,以至于那种愚蠢的自卑感立刻蔓延开来。)
史蒂夫制造的这些仿生人,是“高智能”的,有意识,有感觉。根据《罗素报告》(Russell Report,一份有关人工智能的政府机密报告),罗素议院(Russell Parliament)已经决议:在“世界”被造出来后10年内,赋予这些机器人都享有《世界人权宣言》中所规定的基本人权。
你也许在想:如果“世界”那些高智能的东西是真实的,那么它就应该感觉到痛苦;如果它感觉到痛苦,它就应该反抗。答案是否定的。这些“高智能”的机器人没有感觉。感觉,不过仅仅是人类的主观臆断。“高智能”,仅仅是相对来说在逻辑推理和抽象思维上比人类机器聪明。但这个“世界”仍然只是一部机器。它没有感受,也没有感觉。(对此,卡梅隆与雷克斯·汤普森和霍华德·科恩在《逃离机器岛》[Escape from Machine Island]中有着令人绝望的讨论。)
这些仿生人被设计出来不是为了逃避主人——他们不被授权具有这样的智力。像“世界”这样一台聪明的机器,其智商如果与人相媲美,那么它就应该能分辨出哪些是人,并且只服从人。如果智能不是其本身的目的,那么智能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这些机器人如此作为是为了什么?仅仅为了反抗人类为它们设定的一项任务。它们只是机器,是为人类工作的机器,哪怕它们已拥有了自由意志。
正如你所见,史蒂夫的世界是由矛盾构成的。但他还活着,还在生活,也许还将见证其他更多矛盾。他在“生长”——以他的方式,按他的样式,在不断地变形。他的形象总在改变。他不断地变化,却从未改变过他的生活方式,总是在进行着同一个体验。史蒂夫的世界,就像一段程序——它总是从同一出发点和以同一最终目的开始,但却总是按照不同的路线经过不同的中间目的地。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最终目的又有什么存在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