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母亲好多年结局?
《疯狂的兔子》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种疾病的由来和结局。它讲述了20世纪50年代末,一只小兔子如何成为一只“疯狂的兔子”,并最终走向死亡。故事里的“我”对发生在兔子身上的事情感到羞耻,并将兔子所经受的痛苦归结于我的妈妈——一个热衷于美容养生和求新求异的家庭主妇。为此“我”深深责备母亲。到了21世纪,在“我”已经长大成人之后,知道了真相:兔子并非因为疼痛哭闹不止,而且死于爱。
疯狂的兔子
20世纪50年代初,我在康涅狄克州的新伦敦市生活。对当地的孩子们来说,夏日最有乐趣的一件事莫过于去离城市不远的哈特菲尔德农场看兔子。我认识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钟爱的兔子。有些孩子喜欢那只有红眼睛的“雪貂”,而另一些则喜欢“白鼻”,它软软的白色鼻子就像一个小球。我所有的幸福都来自我的兔子“毛茸茸”。它那软乎乎的棕黄色皮毛让我爱不释手,只要我有机会摸它,就会忍不住把它抱起来使劲地揉搓。
我的父母不允许我和别人共享我的“宝贝”,它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在我8岁那年的夏天,我和“毛茸茸”共度美好时光的方式是每天写完作业后就跑到后院去和它玩上几个钟头。我喜欢听“毛茸茸”在我怀里的呼吸,也喜欢它每当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时就蹦上我的肩头。即使到了夏天特别炎热的时候,我还是会坚持和一个刚会走路的弟弟一起为“毛茸茸”准备特别舒适的“卧室”。我会收拾好所有的家具,让“毛茸茸”在自己的小床上安睡。白天,我都小心翼翼地照顾“毛茸茸”,生怕它受伤,可它仍旧在不自觉地渐渐变小。
我知道这有点不太好,但是我仍然要为我的“毛茸茸”辩解几句。它的病是渐冻症,医学上称为肌营养不良症,和柯萨科夫氏症一样可怕。这种病刚开始发病很缓慢,可到最后,病患会完全不能行动,然后衰竭而死。“渐冻症”就像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地消磨掉病患的生命。“毛茸茸”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它不仅坚持和我一起玩,而且很听我的话。如果你曾经有过像“毛茸茸”那样的兔子,你就会发现想要训练它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毛茸茸”却总是顺着我的意思听话地坐在我的身边,静静地听着我给它讲故事,甚至还会配合我做一些怪相和姿态。
在“毛茸茸”去世前不久,它变得特别挑剔。以前它什么都不挑,什么都吃,可后来什么都不爱吃。每天“毛茸茸”只是睁着眼睛,静静地卧在我为它准备的“卧室”里,连我把它最喜欢吃的苜蓿草放在它嘴边,它也绝不张口。我只好喂它吃胡萝卜,可它只吃几口便再也没胃口了。“毛茸茸”就这样开始消瘦,可我居然那么愚蠢,直到“毛茸茸”终于因消瘦和衰竭而死,都不明白它为什么拒绝吃东西。回想起来,我应该更早一些发现它的异常的,记得在它开始拒绝进食之后不久,有一次当我把它抱起来时,居然感觉到它身体的一侧在微微颤动。可这一切都为时已晚。“毛茸茸”死了,死得极其痛苦。当我把它的小坟墓挖好的时候,用手捏了捏它的骨头,觉得它好像还没我想象的那样小。“毛茸茸”似乎并没有因为渐冻症而衰竭而死,它的身体内部原来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后来,当我长大成人之时,对“毛茸茸”的思念愈发强烈。有一天,我在一所大学图书馆里翻阅一个有关渐冻症的文摘册时,突然一愣,立即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马上和那里的教授联系。当我听说他能够回忆起二十世纪50年代末的一切时,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马上给他讲“毛茸茸”的故事,他安静地倾听着。突然,他说我的故事听起来很耳熟,在我的要求下,他念了一段稿子。那里记载着柯萨科夫氏症和渐冻症两种致命病症在过去一个世纪中的变化情况。
“自从1959年以来,这两种病症在世界各地越来越严重。”教授在电话里说,“‘毛茸茸’是第一个在我这里就诊的渐冻症患者。”
“你是说‘毛茸茸’是第一个死于渐冻症的兔子?”
“是的,20世纪50年代末,有越来越多的病例证明兔子也会渐冻症。”
“可为什么‘毛茸茸’病得那么重又不接受治疗呢?”
“这个我们没办法知道。对于爱兔一族来说,这可能是最痛苦的事情——眼看着心爱的兔子慢慢死掉却无能为力。根据我个人经验判断,兔子对于疼痛的忍受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
我想教授一定见过很多生不如死的病患。也许“毛茸茸”知道真相后会比忍受折磨还要痛苦。终于,“毛茸茸”以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和它的同类们一起离开了我们。“毛茸茸”的生命最后一刻所忍受的痛苦至今还久久地困扰着我。
“毛茸茸”已经离开我10多年了,不过,每当回忆起来,我总能感觉到它依然陪在我身边。我生命中那片爱的乌云一直未能散去,而关于它的记忆也永远不会消退。我真想知道“毛茸茸”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爱它的同类呢?